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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身健体(1 / 1)

皇上虽不常踏足后宫,安陵容却总能在为数不多的召幸里分得一回。这日清晨,宫里才递来口谕,让她午时梳洗妥当后往养心殿侍驾。谁曾想挨到晌午,半道上却接到旨意,让她不必去了——听闻余莺儿今儿一直黏在皇上跟前,缠磨了整整半日。

安陵容知道今日见皇上已是无望,抬头望了眼檐外高悬的日头——暖融融的阳光明明洒在肩头,身上却仍透着一股莫名的凉意。她敛了敛神色,对宫女吩咐道:“去请方太医过来。”

方泽依例为安陵容把过脉,轻声回禀:“小主脉象平稳,身子并无大碍。”安陵容却未让他即刻退下,只抬手挥了挥,示意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尽数退去,便是近身的宝娟,也被她打发到殿外廊下候着。

待殿内只剩两人,安陵容才抬眼看向方泽,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方太医,你既说我身子无碍,那我想问一句——如今这般境况,我可有怀上孩子的可能?”

方泽听见这话,心头便是一震,暗自叹了口气:小主也太过心急了。她承宠满打满算也才一个多月,便是真有了孕,此刻脉象上也显不出来,这般问话,叫他如何答得?他垂着眼沉默片刻,脸上难免带了几分迟疑。

安陵容瞧出他的为难,倒先缓了语气,轻声解释:“是我方才问得唐突了,倒让你犯了难。你也不必急着断定我此刻是否有孕,只如实说一句——以我如今的身子,能不能怀上孩子,便够了。”

方泽这才松了口气,想起先前给安陵容调理时,便曾跟她说过,她底子本就虚,虽这两个月来日日用药膳调理,身子比从前强健了不少,却还没到能稳稳受孕的地步。有这话在先,他便斟酌着回道:“小主,您如今的身子,比之刚用药时,已是好了太多。只是受孕一事,向来急不得,还得接着慢慢养着,把底子再固一固。至于能不能得偿所愿,终究还要看天时与缘分。”

话音刚落,他又怕安陵容心焦,忙又补了句,语气带着几分恳切:“臣断不敢懈怠,往后定会再寻些稳妥的方子,尽心为小主调理,帮助小主达成心愿。”

安陵容心里透亮,方泽这话虽没把话说死,可字里行间藏着的“希望渺茫”,她岂会听不出来?但这结果,恰合了她的心意——她问这话,从不是急着要个孩子,而是怕自己会“突然”有孕。她比谁都清楚,孩子虽是后宫嫔妃的依靠,可眼下皇后、华妃都虎视眈眈,自己根基又浅,真若怀了孕,别说护住孩子,恐怕连她自己都要落个母子俱损的下场,这才特意找方泽问个明白。

只是这份心思,断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半分。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清明,脸上浮起几分恰到好处的落寞,声音也软了些:“那就有劳方太医多费心了。其实我也明白,这等事本就非人力能强求,太医不必急着寻法子,安心帮我把身子补好便是。”

方泽听她这般通情达理,悬着的心才悄悄落下,又上前一步,躬身补充道:“微臣斗胆多言,用药虽能帮小主调理身子,可康健之事终究要多方面兼顾。宫里的娘娘们平日里少动,身子难免弱些,所以微臣想着,小主不妨多走动走动,既能活动筋骨,也能放宽心境,如此双管齐下,身子才能养得更扎实。”

安陵容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方泽便接着提议,说踢毽子、练医书里记载的八段锦与五禽戏,或是做些轻便的劳作,都能强体质。可话刚说完,他又觉出不妥——这些事多是民间妇人常做的,安陵容是宫里的贵人,哪能做这些?他顿时局促起来,抬手挠了挠头,连忙补道:“瞧微臣糊涂了,小主是千金贵体,怎好做这些粗事?臣……臣再替小主想些别的法子。”

安陵容见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被逗笑了,语气也轻快了些:“你的提议极好,不必这般拘谨。只是踢毽子和劳作我知晓,这八段锦、五禽戏却是头回听说,还劳烦太医替我寻来相关的典籍看看。”

方泽见她不仅没怪罪,还肯听自己的建议,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应道:“小主放心!臣家里就藏着这方面的医书,回头找着了,即刻就给小主送来!”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间已暗了下来。待方泽退下后,安陵容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当即叫过宝娟:“去寻些做毽子的彩线、鸡毛来,越多越好。”不多时材料备齐,她便亲自坐在案前,动手做起毽子来,很快便做了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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