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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追了个寂寞(1 / 1)

(这两章剧情比较连贯,一起发了哈)

洛城门外,熙熙攘攘。

百官七嘴八舌的问候刘协,同时好奇的打量着郭嘉。

这年轻人是谁啊?

以前没见过啊。

刘协费了好大的劲,将百官的情绪安抚下来。

百官这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大呼祖宗庇佑,看向郭嘉的眼神充满柔和。

“诸位!”

蔡邕见大家问候的差不多了,赶紧说道:“陛下往来奔波数日,已经十分疲惫,诸位如此堵在城门口,也不是个事儿。”

“还是赶紧请陛下回宫吧。”

“对对对。”

百官闻言反应过来。

“臣等请陛下回宫。”

司徒淳于嘉将自己的车驾献了出来,请刘协上车。

刘协站在车驾上,看着下方的百官,心中激动非常。

姑父来了,自由就有了。

姑父来了,大汉太平了!

百官也很激动。

宣威侯来了,好日子有了。

宣威侯来了,大汉有救了!

“陛下回宫!”

淳于嘉高声喊道。

百官簇拥着刘协向城内行去。

“嗯?”

前面的官员突然发现郭汜带兵站在城门里面,双腿下意识的一软,随后反应过来。

不对。

宣威侯来了,老子还怕个屁啊?

“郭汜,汝带兵前来,欲接驾耶?欲劫驾耶?”

这名官员走到郭汜面前大声质问,腰杆挺得梆硬。

笑死,根本弯不下来。

郭汜连忙躬身行礼。

“臣自然是来接驾。”

“既是接驾,为何不上前拜见天子?”

官员双手叉腰,底气十足。

“这......”

郭汜略微迟疑了一番,“那就劳烦这位大人通传了。”

“哼。”

官员冷哼一声,扭着屁股去找刘协。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他的声音很大,这话明显就是说给郭汜听的。

郭汜深吸一口气,额头青筋跳动,强行忍耐。

没办法,过去他实在得罪太多人了。

如今形势比人强,不得不忍。

刘协听闻郭汜要来拜见,心情十分舒畅,可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叫他过来。”

“唯。”

命令层层传达。

郭汜解下腰间佩剑,一脸紧张的来到刘协车驾前,大礼参拜。

“罪臣郭汜,拜见陛下。”

“起来吧。”

刘协淡淡道。

郭汜起身,一脸乖巧。

百官见他如此模样,觉得十分解气。

昔日张扬跋扈之人,也有今日!

“郭爱卿。”

刘协心中略微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你阻拦李马叛军之事,朕已知晓。”

“此臣分内之事罢了。”

郭汜忙道:“臣先前受奸贼蒙蔽,跟着做了许多错事,还请陛下恕罪。”

“好!”

刘协点点头,“朕就恕你之罪。”

郭汜闻言一愣。

现在不是在说场面话吗?

你还真恕啊?

按流程,不应该是等君侯回来,上报我的功劳,然后召集百官商讨,再由君侯出面为我说几句好话,最后正式下旨的吗?

直接就恕了?

郭汜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大喜下拜。

“臣谢陛下厚恩!”

“平身吧。”

刘协笑道:“爱卿迷途知返,死战据敌,拖得骠骑勤王大军来到,颇有功劳。”

“朕非赏罚不明之人,爱卿既有此功,那往日之过,便一笔勾销吧!”

郭嘉看向刘协,心里有些意外。

郭汜脱罪,只要等张新回来,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如今刘协趁着张新不在,直接给郭汜免罪,就相当于拿张新的人情去收买西凉兵。

最关键的是,事后他完全可以拿张新不在城内这件事,说自己只是想稳住城里的西凉兵。

如此一来,本该是张新施加给西凉兵的恩德,就变成刘协的了。

张新还没法说什么。

“陛下虽年幼,却有明君之相。”

郭嘉心中感叹。

这小皇帝可以啊

老刘家的基因指定有点说法。

郭汜得了刘协免罪之言,兴高采烈,领着亲卫充作仪仗队在前开路,大张旗鼓的护送刘协回宫。

看着一片狼藉的皇宫,无论是刘协还是百官,心中都是五味杂陈。

汉室衰微,国贼肆掠,诸侯并起,百姓流离

不过好在,大忠臣张新已经来了!

兴复汉室就在眼前!

此时伏完也得到消息,带着女儿和兵马入城,回到宫中护卫。

刘协见到老婆,一番互诉衷肠过后,让宦官和宫女继续打扫宫廷,百官各司其职,同时派出快马召张新回朝。

百官干劲十足。

数骑快马出了长安,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槐里城外,张新已经追上了李马叛军殿后的步卒。

他出城之后,兵分两路。

一路由左豹领着一千玄甲军,前往傥骆道,防止李傕南下汉中。

另一路则是由他亲自统领,向西追击。

事情正如张新所料。

李傕大军步骑皆有,又十分疲惫,根本跑不远。

槐里距离长安约有百里,李傕军在半路上就已经跑不动了。

无奈,李傕只能让大军就地休息。

深夜之时,马腾领军前来会合,请求拜见天子。

李傕哪有天子给他拜?只能找了个天子困倦的借口,让马腾先回去。

马腾军在城内被张新和郭汜分割驱赶,三万大军多数溃散,来不及收拢,此时身边只有数千兵马。

而李傕因为跑得早,实力保存相对完整,麾下依旧有万余之兵。

实力的天秤已经逆转,面对李傕的敷衍,马腾也不敢多说什么。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然而他们仓促逃亡,根本来不及携带粮草物资。

李马联军饥肠辘辘,又没有御寒之物,只能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这一夜,冻死了不少士卒。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二人急忙整军,朝着槐里进发。

二人刚到城外,正准备劫掠一番充饥,张新的骑兵就追上来了。

李马联军又冷又饿,早已没有什么军心士气可言。

张新骑兵尚在十里之外,得到消息的士卒们就纷纷开始逃亡。

李傕连杀数十人,都止不住溃逃之势。

无奈,他只能抛弃步卒,只领骑兵,护着‘天子’继续西逃。

守城是不可能守城的。

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据城而守的资本。

张新都不用攻城,只要在城外看住他们,等大军来到即可。

到那时,可就真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马腾见李傕跑了,心中暗道:“我攻打粮仓,助李傕劫走天子,已经恶了骠骑。”

“孟起和令明又陷在城中,生死不知。”

“如今大势已去,纵使李傕天子在手,迁都之策也不可行了......”

长安粮仓无事,就代表着张新随时都有进军凉州的资本。

眼下李傕将步卒抛弃,麾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凉州又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李傕就这么点人,手上还拿着天子这块宝玉,就好像一个三岁小孩抱着黄金走在街上。

不被人抢就有鬼了!

马腾略微思索了一番,也抛下步卒,带着骑兵跑了。

相比于李傕,他现在的资本其实更少。

哪怕张新不动他,没了庞德和马超,他带着这点人回到凉州,也很容易被人吞并。

“为今之计,唯有杀了李傕,夺回天子献给骠骑,我父子才有一线生机!”

马腾下定决心,领军朝着李傕追去。

张新杀到近前,见四处都是溃散的步卒,急忙令人抓来几个询问。

问明情况之后,张新领兵绕过这些溃兵,继续追击。

一路上,溃兵四散而逃,根本不敢阻拦。

李傕在前亡命奔逃,马腾紧随其后,张新吊在后面。

他逃,他追,他

李马联军没有物资,人和战马都没吃饭。

士卒倒还好说,忍忍也就过去了。

可战马没了力气,那就真的跑不动了。

三十里后,张新看到了李马联军的屁股。

李傕见张新追来,急忙派人去给马腾传令,让他断后。

马腾正憋着准备弄他,哪里会去断后?

李傕无奈,只能分了数百骑兵出来,返身拦截张新。

马腾的目标是李傕,倒也没有在此时暴露自己的意图,将断后之军放了过去。

张新见数百李傕军返身拦截,大喊一声。

“老典!”

典韦会意,加快速度,冲到队伍前方。

“吃我一戟!”

李傕军马力不足,士气低落,又累又饿,哪里会是典韦的对手?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数百骑兵已是死的死,逃的逃。

张新继续追击,很快又看到了李傕的屁股。

李傕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故技重施。

典韦再次上前。

“吃我一戟吧!”

如此反复数次,李傕终于勉强逃到了郿县附近。

这一日的时间,张新竟然追出了二百里远!

张新抬头,见天色已晚,下令退守武功。

郿县,是马腾的地盘。

李马叛军疲惫不假,可他麾下士卒的状态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强行再追,搞不好就得吃亏了。

反正武功距离郿县也就不到四十里,李马叛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斥候的探测范围内。

对方若跑,他再去追就是了。

若是不跑,等到大军围城,弹指可下!

李傕见张新暂时退军,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领着兵马,一头扎进了董卓当初建造的郿坞,随后紧闭城门。

马腾随后赶到,大声叫门。

李傕熟知马腾性格,值此非常之际,更是十分警惕,找了个借口,让马腾先回城去。

马腾叫了一会门,见李傕就是不开,也只能无奈的回到城中。

郿坞虽然号称是‘坞’,但这里作为董卓储藏粮食珍宝的地方,防御比一般的城池还要高。

他麾下都是骑兵,怎么攻城?

算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马腾领兵退回郿县,取出县中存粮,分给士卒。

李傕进入郿坞后,对着坞内的百姓就是一通劫掠,抢了不少粮食,也是填饱了肚子。

酒足饭饱之后,李傕将李儒召了过来。

李儒的身体本就不好,今日又逃了一天,现在走路腿都打颤。

“文优啊......”

李傕灌了一口酒,十分烦闷,“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啊?”

天子是没有的。

兵马也没有了。

李傕抛弃步卒,又派了几波骑兵阻拦张新,此时麾下只剩下了千余兵马。

这点兵马别说回凉州了。

不在半路上被马腾吞并就不错了!

退一万步说,即使马腾真的对他手握天子深信不疑,张新也追不上他,让他顺利回到凉州。

韩遂、宋建这些凉州诸侯不会吞并他吗?

这一刻李傕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穷途末路。

“将军,咳咳......”

李儒一阵咳嗽,拱手道:“眼下凉州恐怕是回不去......”

“这还用你教我?”

李傕暴躁的打断道:“我问的是如何是好,不是让你给我分析眼前形势!”

“我们往北,出萧关。”

李儒又咳了两声,“去投奔鲜卑人。”

“鲜卑人?”

李傕垮起个批脸,“你这是什么狗屁主意?”

“我堂堂汉将,焉能对胡狗摇尾乞怜?”

“将军此言差矣。”

李儒连忙安抚道:“下官让将军去投鲜卑,非是让将军俯首称臣。”

“胡人尚勇,以将军之勇武,只要到了草原,定能降伏其众,收服其心。”

“到那时,将军挟鲜卑之众回到凉州,就没有人敢对将军不利了。”

“降伏其众,收服其心?”

李傕仔细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

现在自己的东边是张新。

西边的凉州,不敢回去。

南边的汉中也不敢去。

自己的麾下只剩下千余兵马,即使自己愿意对张鲁称臣,张鲁也不会为了这点利益去得罪张新。

东、南、西三个方向都不能走,那就只能向北了。

只要到了草原,以自己的勇武,收服一些小部落,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文优此计甚妙,只是......”

李傕沉吟道:“如今宣威侯大军就在东边,马腾也在旁边,我军当如何摆脱此二人?”

李儒深吸一口气。

“我军今夜就走!”

武功县衙。

张新吃过饭,正准备睡下,突然典韦走了进来。

“主公,长安来信。”

“长安现在能有什么事?”

张新心中疑惑,开口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一名信使进来,风尘仆仆,一脸疲惫。

信使见到张新,纳头便拜。

“宣威侯,陛下已经回到宫中,急召你入朝!”

“陛下回宫了?”

张新一愣,“什么意思?”

信使呈上刘协书信,巴拉巴拉

张新不敢相信,可随信而来的天子信物,却不由得他不信。

“大侄子被奉孝带走,现在已经安全回宫了?”

“那李傕手上的是谁?”

“空气吗?”

“我又追了个什么?”

“寂寞吗?”

张新愣了许久,随后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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